德侑實業有限公司設立於民國92年,延續承接原鞋類模具製造及鞋材開發設計,憑藉獨特的專業技術長期為各大品牌OEM、ODM提供產業全方位服務。

德侑實業有限公司創辦人林晉陞為了打破一句俗語「阻礙我們前進步伐的往往不是身上的千斤重擔,而是腳下那雙不合腳的鞋子。

運用這樣的理念,展現出我們將走在「沉、穩」的路程,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德行天下」。

從模具開發、材料研發、創新製造到整合顧客需求過程中,發現人們只重視外形,卻忽略買鞋的初衷。

為了要穿的舒適、走的安穩,有人說:「一雙好鞋,更需要搭配一雙優質的鞋墊,才可以帶你到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為了替自己身邊重視的人們做一雙好的鞋墊。不論是在外形,還是在舒適度上都能達到顧客的需求

即便現今許多的鞋廠因成本上的考量,顧了外形,忘了內涵,但依然不忘在品質上的「堅持、 執著」。

進而將他從踏進社會後,所做的開發、研究、創新以及對材料的要求全部整合之後

憑藉獨特的專利技術將極其珍貴的天然乳膠與千垂百練的備長炭完美結合後,創造出獨家環保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

把乳膠材料與備長炭提高到更高的層次。同時具備防霉、抑菌、透氣、除臭、遠紅外線等五大功效,並榮獲多國發明專利

生產過程採用專線製造專利乳膠材原料,全自動化生產保證品質與產量穩定,達到品牌客戶的最高要求。

20多年來我們以臺灣為基礎,世界為疆界,正派經營、創新思維,陸續拓展國外市場提供高品質的產品,用熱忱、專業、誠信的服務態度成為顧客首選的事業夥伴。

而目前引進最新石墨烯加工技術,為鞋墊增加更多的可能性。

石墨烯是一種以sp2雜化連接的碳原子緊密堆積成單層二維蜂窩狀晶格結構的新材料。

具有優異的光學、電學、力學特性,在材料學、微納加工、能源、生物醫學和藥物傳遞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應用前景,被認為是一種未來革命性的材料。

第一,石墨烯對紅外光、可見光、紫外光的透光率均達97.7%;其透光性在較寬的波長範圍內都很好,被其吸收的光還能迅速轉化為其他波長的光。

第二,密閉性好。不透氣、也不透水,對強鹼、強酸等腐蝕性溶液有很強的抵禦能力;能有效抑制細菌的生長。

第三,強度高。石墨烯的強度是鑽石強度的2倍、鋼材的200倍,是已知硬度最高的材料。有人這樣打比方:將與食品保鮮膜薄厚一樣的石墨烯製品蓋在一隻杯子上,想用鉛筆頭戳破它,得一頭大象站在鉛筆上才行。

第四,韌性非常好。石墨烯是已知的最柔韌的材料,且抗壓力非常高。普通的石墨烯包裝袋可提起一輛2噸重的汽車。

而在生物醫學和物理學領域,研究發現大腸桿菌在石墨烯上無法生存,而人類的細胞卻能正常生長。

石墨烯的二維結構會與大腸桿菌上的磷脂分子產生交互作用,在拉扯下會使大腸桿菌破裂、無法存活。

這種物理性殺菌的方式,也不易像使用抗生素容易產生抗藥性,因此,可用於製作止血繃帶、抗菌服裝,以及食品、藥品等的包裝材料。

德侑實業有限公司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與全新石墨烯加工代工技術與你一起打攜手打造環保無毒的健康世界。

德侑實業有限公司開發的產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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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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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樹         辦公桌是用松木做的。整個辦公室的桌凳基本上都是用松木做的。辦公室取暖用煤,引火柴也是松樹技,這些松樹枝是我們下班后去山上撿的。站在教學樓的陽臺上,看學校后面的山坡,先是一片茱萸,茱萸正在開花,黃色的茱萸后面是黑黑的松樹林,我知道,這片松樹林寬廣,斷斷續續,一直延伸到獅子崖下。教學樓下,那個圓形亭子正中,就長了一棵樹,是一棵松樹,松樹枝葉茂盛,樹冠遮擋了整個亭子,樹尖已經和教學樓四樓平齊。這是在佛坪,佛坪就在秦嶺深山里,屬于亞熱帶濕潤氣候,樹木種類繁多,但從比例來看,松樹還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松樹的種類很多,但佛坪的松樹,可以簡單地分為兩類,一類是野生的,一類是人工種植的。縣城周圍的松樹大部分是人工種植的,而長存高山和曠野里的松樹大部分都是野生的。   我喜歡一個人上山,每次上山,累了的時候,就會找一棵樹,坐在樹下歇息。這顆樹一般都是松樹。如果附近沒有松樹,我會堅持一下,直到找到一棵松樹后,再坐下休息。松樹下面,一般都有一層厚厚的松針,坐在上面軟軟的,感覺舒服。關鍵是,大部分松樹富含樹脂,是油性的,落在地面上的松針也是油性的,可以隔潮。即就是春夏季節,剛下過雨,地面潮濕,但只要刨開表面潮濕的部分,下面的松針仍然干燥干凈。   爬上一個山包,坐在一棵大松樹下面,看看四周的風景,或者,什么都不看,就坐在那里,閉目養神,再或者,躺下來,睡上一覺。當然,大部分時候還是會看,看山,看樹,看在家里和書本上看不到的東西。   這是一棵油松,樹干上有油脂滲出。滲出的油脂像是一些結晶體:白色晶體和黃色晶體。已經干透的油脂,手指一碾,就成了白色粉末。才從樹干滲透出來不久的油脂,像肥大的蟲卵,附著在粗糙的樹皮上,用手撫摸,粘粘的,有一股松香的味道。這棵大松樹和另一棵大松樹之間,長著雜草和橡子樹。橡子樹都不大,長得纖細,在這些大松樹之間,雖然看起來茂密,卻沒有大松樹長得氣派。   山包對面的山包上也有一片松樹林,松樹林旁邊是一些樺樹林,樺樹林旁邊那一片樹林就分不清了。初春,其它樹葉還沒有發芽,光禿禿的,分不清楚誰是樺樹橡樹和榆樹,只有松樹林一年四季都是綠色的,能和其它樹林區分開來。再遠一點的山包上,由于太遠,樹林都成了煙霧,松樹林是一團藍色的煙霧,其它樹林是灰色的煙霧。這是一個晴天,陽光是白色的,天是一塊藍色屏幕,上面沒有一絲云。心里想著,這塊藍色的屏幕,是否和這松樹林產生的藍色煙霧有關。   松樹下面的松針里長著雜草,但這些雜草因為缺少陽光,顯得細小瘦弱。仔細一看,雜草中還長著一棵小橡樹,細小的橡樹只有指頭粗細,下面沒有枝丫,只有頭頂上長著傘狀的枝條。刨走小橡樹根部的松針,小橡樹的根和松樹的根糾纏在一起。這棵小橡樹瘦弱,它太弱小了,無法和大松樹爭奪養料和水分。   山谷里的松樹都長得高大挺拔,但山頂上的松樹,一般都比較粗矮。山頂上這棵孤立的松樹,因為孤獨,就長得更加粗笨。它不高,但卻長了許多粗大的枝條。枝條都向四周平鋪開來,就像老鷹展開的翅膀。從山包上一塊突出的巖石上,我很容易就爬上了兩個伸向山谷的粗大枝條上。我用手機自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遠在青島的一個網友。網友說,你是要上天嗎。我說,我在爬樹。網友說,什么樹。我說,一棵大松樹,一棵長在天邊的大松樹。   2011年2月23日         ------       耳樹     小時候,老家有人種木耳。有時上山割柴,在山坳里,看到朽木上長出那種黑色片狀的東西,感覺有點奇怪,有點神秘。這從朽木上長出的木耳,就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耳朵。這些黑色的耳朵,它們能聽到什么嗎。它們在傾聽什么,它們聽到了什么。   到了佛坪以后,經常一個人去學校后面的山上亂轉。到一片山坳里,遇到一些黑耳朵,到了另一片山坳里,會遇到另一些黑耳朵。好像這佛坪的大山,是什么更神秘更重要的存在,需要更多的耳朵來傾聽它。   作為佛坪最重要的一種山貨特產,佛坪的村民當然會種更多的木耳。   每次上山,看到那些木耳,我都不敢說話,生怕它們聽到了什么。   這些黑色的耳朵,它們聽到了什么。它們是否探聽到了我的秘密。它們在這山坳里,聽聽風,聽聽雨就夠了,為什么還要探聽我心里的秘密。我的內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如果我沒有秘密,如果這些黑耳朵不是在探聽我的秘密,為什么看到它們,我就害怕。   每次吃木耳時,我都要仔細地嚼它,把它嚼的碎碎的。   這神秘的耳朵,這讓我害怕的探聽裝置,源自于耳樹。   耳樹,在佛坪也叫耳子樹,學名叫栓皮櫟。夏天的時候,山上最綠,生長最旺盛的樹,就是它了。   耳樹的樹皮是深灰色的,長大的耳樹,上面會有裂紋,裂紋里面是厚實的皮層。那些黑色的耳朵就是從這厚實的樹皮里長出來的。   秋冬時節,樹葉落了,有人把它砍回家,當柴燒,這是山里最好的柴火。有人砍倒它,把它截短,形成一米左右長的斷木。斷木上打孔,孔里面種上種子。不是植物種子,是菌種,可以長出黑色耳朵的那種種子。然后,在潮濕陰涼的地方,把這些斷木放在架子上,或者在山坳里支成人字形。再然后,就是等待,等待它孕育出黑色的耳朵。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時間。時間在木頭里孕育,時間在纖維里搜尋力量。時間到了,某種聲音在木頭里凝聚起來,旋轉,扭動,朽木里會長出耳朵。   某一天,你無處訴說,就可以走到那些朽木前,給它們訴說。如果你想探聽別人的秘密,探聽這山野的秘密,就擰下那些耳朵,你聽,它們肯定給你說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如果聽不到,就把這些耳朵嚼碎,那些秘密會通過你的腸胃,滲透進你的血液里。   一段木耳棒,可以在野外放上五年。五年后,它就完全朽爛,不再長出木耳。   2011年2月24 +10我喜歡

(小說)   酷熱的七月,莊稼茁壯季節,需充足的水和養料。在鄉村,雞鴨鵝狗豬以及驢馬牛羊的糞便,都是很好的農家肥料。春天播種時,與土壤拌一起,田地就會變得十分肥沃。   隨著秧苗不斷成長,農家肥養分開始不夠用,這時要用化肥。化肥好比西藥,速效快而猛,可解燃眉之急。   施化肥,肥要撒秧苗根部,將肥裝進桶里,一手提桶一手抓肥,一把一棵。化肥好似硫酸,暴露地面的肥,如果接觸到秧苗,能燒死或燒傷秧苗,這時,需在壟中間趟溝埋肥。除此還需要水,將埋下的肥融化,使之滲進土壤,才能起到作用。   每年這個時節都有大雨光臨,而今年卻無雨降落。   澆水是苦差事,一個沒機電井的小村,靠柴油機帶動水泵抽水,費時費力又費錢。白五爺家的田地不平,要在下坡堆很高的土埂,水才能爬到上坡。他和兒子大喜從早晨一直忙到晌午,累得腰酸背痛。大喜干活慢,從小就這樣,和勤快利落的白五爺正相反。(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五爺餓了,想回家做飯,可大喜一個人忙不過來,只能等澆完再說。他脾氣上來了,罵不下雨的天,和磨磨蹭蹭的兒子。   白五爺個頭不高,大大的腦袋,一雙眼睛比他下巴底下的白胡子還亮。五爺勤儉節約,從不花錢買衣服,他的衣,幾乎都是兒子穿剩下的。一條蹭得油亮的褲子,和件打補丁的黑襯衫,是當年和大喜娘結婚時買的。   五爺血壓高,在這個悶熱如蒸籠的莊稼地里,喘不過氣來。頭暈目眩的他像喝醉了酒,滿臉通紅,時常蹲下身捧清水洗臉,使自己保持清醒。   這時,他聽見身后有響動,剛要回頭,卻傳來甜脆女聲:“大喜,我來幫你。”大喜在五爺面前不遠處懶洋洋地堆土埂,聽到說話,像觸電一樣,立馬來了精神。甩掉手里的鍬,跑得像被狼追一樣,沖向五爺身后。   他沒注意腳下,好幾棵玉米秧被踩倒,甩出手的鍬差點砸到五爺。五爺心疼,從種子埋地,到發芽成長,汗水不知淌多少。要是往常,以五爺的暴脾氣,非給他兩個嘴巴,今天因這句女聲,大喜撿了便宜。(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五爺回頭一看,一個清瘦白皙的女孩撲進大喜懷里。五爺嚇一跳,臉羞得通紅,現在年輕人太開放,當年,他和大喜娘從相識到結婚,只有沒人時拉拉手。   大喜娘是個壯實能干的女人,面貌丑陋,雖然家里家外都是好手,但卻粗愣憨直,連說話聲都像男人。五爺找不到女人的溫柔,激情減退,時常無緣無故地向她發火。   五爺出軌了,相好的人叫秀梅,是個漂亮大方的寡婦。秀梅比五爺小十幾歲,不是同輩人,男人因打架斗毆不幸身亡,她帶著一個女兒生活艱難。   五爺幫她,從生活的錢財到地里農活,幾乎全都負責。秀梅管五爺叫叔叔,五爺在村民們面前理直氣壯,長輩幫小輩合情合理。秀梅很感激五爺,五爺愛吃她燒的飯菜,她就變著花樣給五爺做。起初兩人都沒歪想,時間一長性質就變了,從彼此尊重,演變到床上翻滾。   五爺最著迷秀梅在燈光下暴露自己,大喜娘那找不到的滿足,秀梅能夠給他。五爺精神煥發,開始注重打扮,感覺自己還是個年輕小伙子。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事很快傳到大喜娘耳朵里。大喜娘開始跟蹤五爺,很快將五爺和秀梅抓奸在床。大喜娘開始哭鬧,五爺扇她個嘴巴,有拋妻之心的五爺索性不再回家。   大喜娘傷心欲絕,買一瓶老鼠藥自殺身亡。大喜抱著死去的媽媽哭啞了嗓子,他還小,面對嚴厲的父親,敢怒不敢言。   大喜娘死后第二年,秀梅懷孕了。五爺心花怒放,自己有兒子,秀梅若再生個女兒,就兒女雙全了。然而事不如人愿,按五爺自己說是給他的懲罰,秀梅難產大出血,大人和孩子都沒保住。   五爺的兩個女人都離開人世,他思念秀梅多一些,大喜娘雖是他結發之妻,但在五爺心里,秀梅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妻子。   五爺故意咳嗽兩聲,提醒兩個年輕人自己的存在。大喜和那女孩似乎什么也沒聽見,習慣這樣舉動的兩人,仍然照舊。五爺覺得哪里見過這個女孩,他敢肯定不是本村人,模樣不錯,兒子有眼光,做兒媳婦五爺滿意。   曾經,五爺給兒子物色個媳婦,是秀梅的女兒,叫馬淋。馬淋小大喜兩歲,秀梅死后,她跟著爺爺奶奶生活。五爺托媒婆李七嬸到馬淋爺爺奶奶家提親多次,可她爺爺奶奶死活不同意,去年嫁到了后村。   五爺想起來了,女孩姓佟,會理發,在鎮里開家發廊。大喜曾經一頭長發,梳個辮子,五爺覺得他像清朝人,接受不了,為此爺倆沒少吵架。   有天,五爺從田里回到家,見兒子正在鏡子前給剪短的頭發噴啫喱水,濕濕的,顯得特別精神。五爺問他哪剪的,大喜沒回答,神秘地朝他一笑。   五爺要拜訪這個改造兒子的能人,他跟蹤兒子,得知兒子常去鎮里一家叫娟子的發廊。五爺以理發為因,來到這家發廊,見理發師是個漂亮姑娘。理發期間,五爺和她攀談,由于年齡相差太大,有代溝,談不到一塊兒去。   那女孩看了看上氣不接下氣的五爺,對大喜說:“讓你爹回家休息,咱倆澆。”大喜怕她干不了,問女孩:“你能行嗎?這活可又臟又累。”   女孩來氣了,舉手給大喜一巴掌:“小看人,本姑娘也是干過農活的。”大喜討好地向她一笑:“是我不對,有眼不識泰山。”之后他朝父親喊:“爹,你回家吧!也快澆完了,娟子說幫我。”   兒子和女孩說的話五爺全聽見了,他沒想到這女孩還是干活好手,日后嫁到家里,和大喜娘有一比。   他放下手里的鍬,對兒子和女孩說:“大喜,你小子勤快點,別讓娟子受累,我回家給你倆做飯去。”五爺怕女孩干活磨傷細嫩的手,說后,從衣兜里掏出副手套,讓大喜遞給女孩。隨后又囑咐下田地要澆的重點,覺得一切穩妥,才離開田地。   前兩天,門前老柳上,時常落滿喜鵲,還有只喜鵲壘個大窩。喜鵲在民間是吉祥之鳥,有畫鵲兆喜的風俗,五爺認定有喜事,果然靈驗了。   五爺心情舒暢,回家路上,覺得身輕步快,剛才的疲勞感全都沒了。他去商店,買肉買菜,花掉一百多。做飯時,全身有使不完的勁兒,時間不長,十幾道菜陸續上桌。   這時,一只貓頭鷹落到房檐上,怪聲怪氣地叫。五爺嚇得渾身栗抖,夜貓子進宅,禍事定來,五爺找來彈弓,打跑了貓頭鷹。   五爺出一身汗,回到屋,覺得全身無力,剛才的勁兒全沒了。他癱軟地坐在炕上,等好長一段時間,也不見大喜和娟子回來。飯菜都涼了,他拿起電話,剛要打,這時大喜和娟子氣喘吁吁地跑進屋。   五爺見他倆的舉動,變得臉色蒼白,用顫抖的語音問:“咋啦?”大喜說咱家的驢不對勁兒,剛才我騎它馱娟子回來,發現它喘得利害,現在不喝水也不吃料。   五爺聽后慌了,連鞋都顧不上穿,光著腳丫奔向驢圈。驢圈里,一頭灰褐色的胖毛驢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并且喘著粗氣。五爺見驢痛苦的樣子,眼睛紅了,蹲下身,用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撫摸驢的鬃毛。   五爺有兩樣寶貝,第一樣寶貝就是這頭驢,起名叫灰子。五爺將這頭驢當成寵物,不讓它干活,喂它上等草料。驢圈修建得勝過他自己住的房子,冬天有火爐,夏天有風扇。   灰子身體很好,從小到大就得過一次病。那是去年,五爺騎它去野外溜達,不幸趕上天降大雨,五爺和灰子都成了落湯雞。   可能是淋雨受涼了,當天晚上灰子不吃不喝,目光呆滯地趴在地上,渾身抽搐。五爺急忙找來獸醫孫二百,給灰子注射一針感冒藥,第二天就好了。   五爺第二樣寶貝是個棺材,放在驢圈左邊的倉房里。五爺崇拜秦始皇,秦始皇年輕時就為自己修地下陵墓,他雖沒秦始皇的實力,但做個好一點的木棺材還沒問題。   秀梅死后第二年,他就開始行動了。木棺材好在木料上,什么木料好?首選紅木。正趕上那年紅木價低,五爺從南方買來車紅木板子,加上運費,花一萬多。   五爺雇來木匠,經過十幾天的辛苦,一車紅木板子,變成個可以躺好幾個人的大棺材。這還不行,五爺請來雕塑師,給棺材裝修。棺材內壁外壁以及棺蓋里外全雕龍刻鳳,染上油彩后,遠處一看,像一幅精美絕倫的油畫呈現眼前。   五爺將這個棺材視做珍寶,怕風吹雨淋,放在里屋,因大喜害怕,后改放倉房。清閑沒事時,五爺都會坐在棺前,欣賞一會兒。   近兩年紅木稀缺,價錢上漲得嚇人,已和黃金價格不相上下。鎮上一個土豪相中了五爺的棺材,出價二十萬購買,五爺不賣,說棺材是他死后住的金鑾殿,賣掉死后就會受窮。   大喜想賣掉它,找來親朋好友勸五爺。說現今國家不允許土葬,死后送到火葬場,燒成灰裝進骨灰盒,要棺材沒用。你家不富裕,賣掉棺材能改善生活條件,也是給兒孫造福。   五爺油鹽不進,說即便死后燒成灰,也要將骨灰撒進棺材。兒孫們的富貴需他們自己努力,自己的富貴誰也不可侵犯。   現今,五爺第一樣寶貝生命垂危,他吩咐大喜再找孫二百。孫二百原名叫孫宏利,是村里唯一的獸醫,因他藥費貴,一針二百,于是二百這個綽號由此誕生。   孫二百沒進過獸醫學校,他愛看獸醫書籍,加上過高的悟性,達到了能給牲畜治普通疾病的能力。凡他治療的牲畜,往往兩針見效或病除。   孫二百背著藥箱趕來,見驢喘得利害,拿體溫計量下驢的體溫,說驢高燒,是肺炎。他給驢注射針治肺炎的藥,之后把握十足地對五爺說:“明天再扎一針,便可痊愈。”   五爺千恩萬謝,留孫二百吃飯,二百也不客氣,進屋上炕盤腿大坐。飯桌上,孫二百正夸夸其談,這時,就聽見驢圈里有響動。   五爺和大喜及娟子聽后急忙奔向驢圈,見灰子口吐白沫,大汗淋漓地翻身打滾。五爺見狀,傻了,半天才醒過神兒。這時孫二百趕過來,他抓住孫二百衣領,質問:“這是怎么回事?驢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孫二百蒙了,難道是誤診用錯了藥,他揮手狠狠扇自己一個嘴巴。怪自己不該接診,這兩年給牲畜治好點小病,就得意忘形,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今天闖禍了。   給牲畜治病這方面,孫二百是經歷過風浪的,很快冷靜下來。他推開白五爺的手,對五爺說:“咱別耽誤時間了,快往鎮上獸醫站送。”   一旁的娟子聽后插話:“對,趕快往獸醫站送,那里我還有認識人。”五爺這時也冷靜下來,知道這是救灰子的首選,于是吩咐大喜去找車。   大喜雇來輛小四輪拖拉機,幾個人將驢抬上車,快馬加鞭地駛向鎮獸醫站。到獸醫站已是黃昏,工作人員都下班了,多虧娟子有認識人,找來兩個獸醫加班接診。   獸醫給驢注射針鎮靜劑,驢慢慢恢復平靜,精神許多,燒也退了。獸醫掰開驢嘴,看看驢的舌頭,又檢查下糞便和尿液,沒發現異樣。   獸醫查不出病因,就給驢開點治感冒的注射藥,說回去試試看。不行的話,建議五爺將驢轉往省城獸醫院,那里有專業診斷機器,能查出病因。   五爺和大喜將驢拉回家,用了幾天藥,灰子也不見好轉。命貴一次,怕拖延病情,五爺雇來輛汽車,爺倆將驢拉往省城獸醫院。   獸醫院坐落在省城南街,是家由當地政府籌資創辦的大型寵物醫院,有獸醫大學教授坐診,先進診斷機器也齊全。來這看病的,幾乎都是貓狗兔之類的小動物,驢這樣的大動物,很少。   工作人員被五爺和驢的感情深深打動,考慮到五爺來自農村,家庭條件差,免除了掛專家號的費用。經過機器診斷,專家告訴五爺:“你的驢得了肺癌,可以做手術,需三萬圓費用。手術有風險,你得有心理準備,術后要長時期藥物維持,也可能會復發轉移。”   在五爺心里,灰子已是他的孩子,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他淚眼婆娑地對專家說:“給驢做吧,我不怕花錢,啥后果都認了。”   大喜不同意,忙勸父親:“爸,別做了,驢是絕癥,會錢驢兩空的。”大喜說的話,像刀子扎進五爺的心,他對兒子的狠心感到氣憤,吼道:“我是一家之主,必須聽我的。”   家里不富裕,有一萬圓,存在一張農行卡里,是五爺省吃儉用攢給兒子娶媳婦用的。大喜和娟子戀愛兩年了,大喜一直不敢把婚事告訴父親,娟子娘是向錢看的人,要求大喜和娟子在鎮里買樓定居。   鎮里不比鄉村,樓價很貴,對大喜這樣家庭條件而言,貸款買樓,首付都拿不起。大喜愁得要死,恨父親無能,如果自己是富二代就好了。   怕父親的大喜,此時來了膽量,找來鞭子,向驢抽去:“你個索財的畜牲,我送你去西天。”五爺沒想到兒子敢反天,張嘴就罵:“你打灰子,老子先打死你,”話落,發瘋一樣撲向大喜。   獸醫院的工作人員們見狀,趕忙推開五爺,奪下大喜手里的鞭子。之后勸爺倆要冷靜,沖動只能激化矛盾,解決不了問題。   五爺折騰得沒力氣了,冷靜下來后,蹲在醫院大門外,一口接一口地吸著悶煙。他沒想到灰子會得這樣的病,手術必須得做,家里只有一萬圓,那兩萬哪里去借,他犯愁起來。   自己在村里人緣還不錯,可家家都不富裕,此時又不是秋天賣糧時節,沒幾家能拿出兩萬圓。思來想去,他決定去找媒婆李七嬸。   李七嬸是村上名人,她認識人多,門路廣,又能說會道,成就了保媒拉纖本領。十里八村,甚至鎮上的人都來找她,每次說媒,無論成功與否,她都有好處費可得。 她的男人比五爺小兩歲,長相還不如五爺,但很會做生意,靠倒賣牲口,也不少掙錢。   夫妻倆勤儉持家,不錯花一分錢,成了村里首富。前段時間,他們的兒子結婚,買回一輛小轎車,讓村里人好生羨慕。   五爺和李家交往不多,他們家兒子結婚也沒隨禮,錢能否借來,不敢保證,只能試著看看。他扔給大喜一張綠色農行卡,告訴大喜去銀行取錢,先讓灰子住院。自己回村借錢,最晚明天過來。   大喜看著那張卡,心慌起來,卡里一萬圓只有五千了。五爺是個與當今時代脫軌的人,他弄不明白存錢的密碼,更不會用自動取款機。所以,他保管卡,大喜保管密碼。   去年娟子過生日,大喜問娟子想要啥,娟子小嘴一撇:“我想要的,怕你舍不得錢買。”大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樣子:“你盡管說!沒啥我不能買。”娟子見他底氣十足,撲到他懷里:“我要部最新款的萍果手機。”   大喜驚住了,他想娟子頂多要身好點的衣服,幾百圓左右。娟子注視著他的表情,立馬反擊:“小氣鬼!牛吹大了吧?嚇懷你的小心臟。”大喜聽后硬著頭皮接話:“買,肯定買!”   第二天,大喜趁五爺喂灰子時間,偷走家里的卡。萍果手機價錢昂貴,他取出五千,之后回家又將卡偷偷放回原處,就像從來沒動過一樣。   大喜現在也只能去借錢,湊夠卡里一萬圓。人世間有很多突發事情,有喜也有悲。喜的是,五爺和大喜都借到錢了,悲的是,灰子術后不到一個月,癌細胞復發轉移,再次住院。   白家此時外債磊磊,討債的每天都推不開門,大喜見和娟子結婚無望,變得消沉起來。不去田里勞作,一天三醉,用麻醉神經的方式,鎮壓絕望和愁苦。   五爺每天走東串西地借錢,人們怕他還不起,都躲著他。最后,因付不起醫院高昂費用,五爺只能將灰子拉回家等死。   五爺病了,趴在炕上,有氣無力。看著墮落的兒子,只能生悶氣,打不動也罵不動。更憋氣的是,門前老柳樹上,每晚都聚集好多夜貓子。   有天五爺精神好轉,順口的菜吃咸了,多喝幾杯茶水。晚上尿急,圖近到柳樹下方便,卻被夜貓子拉的屎砸到頭上。五爺氣得破口大罵,進屋睡覺做個夢,夢到秀梅騎著灰子來了,說找五爺旅游。   五爺高興極了,一劈腿騎上驢,秀梅馱著他向西奔去。醒后,發現出一身汗,頭暈目眩,回憶做的夢,他認定自己沒多長陽壽了。   人都會死的,五爺將死看得平淡,只是放心不下大喜。   秋后的一天,五爺從鄰居嘴里得知馬琳的丈夫出車禍死了,馬琳帶著一個孩子孤苦伶仃。馬琳是秀梅的女兒,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觀,如能將大喜和馬琳撮合一起,兩個放心不下的人,就都放心了。自己到陰間,見到大喜娘和秀梅,都能有交代。   這天晚上,五爺拿著兩瓶好酒來找李七嬸。五爺說明來意后,李七嬸猶豫起來,說:“大喜是沒結過婚的小伙子,馬琳是帶著一個孩子的寡婦,他倆不般配!”   五爺告訴李七嬸:“般不般配你不用管,你只要說通馬琳就行。”李七嬸見五爺如此堅決,朝五爺點點頭,決定去找馬琳,試一試。   五爺興沖沖回到家,推醒睡覺的大喜,說:“你起來,我問你件事,馬琳的丈夫出車禍死了,你知道嗎?”大喜不肯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耐煩地回答:“昨天聽說的。”   五爺見大喜知道,便開始開門見山地告訴兒子:“你七嬸給你提門親,就是馬琳。”   大喜像被針扎了下,立刻坐起身,沖五爺嚷道:“我這輩子,除娟子不娶別人。”五爺見兒子這個態度,氣得渾身直哆嗦,拿起灶臺旁的燒火棍就向大喜打來。可五爺這時腳不聽使了,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大喜嚇得面白如紙,趕忙過來扶父親,五爺感覺天旋地轉,但意識還很清醒。他用力推開大喜,罵道:“你個孽障東西,不用你管!就當我沒生過你。”   大喜哭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顆顆往下落。長這么大頭次見父親氣成這樣,他徹底害怕了。只好違心地對父親說:“爸,你別生氣了,這門親事我同意。”   五爺聽后,壓了壓怒火,讓兒子扶他坐到炕上。之后苦口婆心地對兒子說:“馬琳長相不比娟子差,還不要巨額彩禮,這孩子從小命苦,懂得勤儉持家,是過日子好手。”   大喜覺得命苦,他放不下娟子,不敢想象和馬琳的婚姻,他聽不進去五爺的話,老是走神。   兩日后,李七嬸傳來話,說馬琳沒意見,想和大喜見個面。五爺給大喜買身好衣服,打扮一番后,和馬琳見了面。事情很順利,半個月后,迎來婚禮吉日。   全村男女老少都來了,五爺賺足面子。為此,他不惜錢財,飯菜、喜糖、鞭炮,都比別人家婚禮多出幾倍。   酒席開始了,大喜和馬琳穿紅著綠,一桌接一桌地為來客敬酒。大家伙祝福這對新人,說他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席客吃得差不多時,大喜手機的來電提示音響起來,他放下酒杯,跑出屋接電話。人們都沒注意他,五分鐘、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不見大喜回屋。   娘家客人出現不滿情緒,李七嬸跑出屋找大喜,這才發現大喜不見了。五爺急得臉色發青,派人去找大喜有可能去的地方。下午,派去的人打回電話,說大喜在鎮里一家發廊,不肯回來。   五爺聽后,表情沉重,兩眼直直地盯著大門外。就聽“砰”的一聲,手里的酒瓶落地上,摔得粉碎。接著,一個趔趄倒地上,口吐白沫。瓶碴扎進他的后背和胳膊,血像沖出堤壩的水,開始在他衣服上蔓延。   這一刻,所有人眼睛都沖向白五爺,吵鬧的屋里靜下來,靜得使人發慌。   眾人趕忙將五爺抬到炕上,五爺面無血色,干癟的身軀開始僵硬。他看著圍在身邊的人,使出全身力氣,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對大伙說:“告訴大喜,把我的棺材賣了。”   這時,有人從驢圈跑進屋,說:“灰子跟五爺走了。” +10我喜歡

歲末的一天,是雙休日,早起收拾屋子,又順便燉了排骨,之后選個最愜意的姿勢,將自己窩進沙發讀小說。窗外是凜冽的寒冬,屋子里卻暖意融融。陽臺上的花兒雖不甚繁茂,卻也綠意蔥蘢,金魚草結了密密的花蕾,說話間就要綻放了,刺梅盡管葉子稀疏,精致的深紅色小花卻開得正艷。兩盆綠蘿纏纏繞繞也顯出很努力的樣子。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了一地,明媚燦爛,廚房里爐正沸,飄來陣陣肉香,溫暖而溫馨。這一刻讓我覺得滿足!   手機響了,是陌生號碼。猶豫了片刻,我接通電話。“請問是郜小虹老師么?”“是”“郜老師您好!今天是您生日,我們受您學校委托給您送生日祝福。請問您現在在家嗎?”生日?腦子一時還轉不過彎兒來,下意識回答“在!”“那請您把您家詳細地址告訴我,我們馬上給您送去。”告訴了對方地址掛了電話,我還懵懵懂懂。生日?今天是我生日?“今天12月16號!”先生提醒道。哦,是了,12月16日可不是我的生日么!我跳下沙發,一時間竟有些小興奮。   說來悲哀,我其實是個沒生日的人!不對,生日肯定是有的,但卻沒人記得確切是哪一天。母親只記得是冬天,還記得因我生得時間恰好,幾年后趕上生產隊分田到戶,家里因了我也得以多分到一人份的土地。具體是哪一天,她竟絲毫沒印象了!甚至連月份也記得糊涂,十二月還是一月,亦或者已經是二月,她全然說不清楚。家里最原始的戶口本上出生日期一欄里,潦草的筆跡寫著:1974年12月16日,很隨意的樣子。但后來,一個本家嫂嫂卻糾正說,這個日期明顯是錯的。說她記得清楚,嫁到我們村的那天,媽正懷著我,挺個大肚子在她婆家廚房幫忙,她嫁過來不到兩個月,媽生下了我。她結婚的日子她自己自然是準確的記得,她是1974年年底結的婚,那么往后推算兩月,怎么著也不會是這個日期,連年份都不對。經她這么一說,媽又復蘇了些記憶,恍然記起我應該出生在正月,哪天呢?不記得了!我生在1975年是確鑿的了,但具體是這一年的哪月哪天,沒人記得。   小時候對生日沒什么概念。六個兒女,媽只記得大姐和弟弟的生日。既使記著,也從沒給他們過過生日。大姐不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卻是第一個健康長大的孩子。因為貧窮,也因為醫療條件太差,媽連生兩個男孩都夭折了。等到大姐出生,他們自然對她傾注了全部的愛和呵護。媽記得大姐的生日是天經地義。等二姐、三姐、四姐接連出生,媽和爹的希望也接連落空。   六七十年代的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在老輩人心里根深蒂固,接二連三生下女兒,無疑讓父母心里遭受重創,生日自然無心銘記,所幸年份和大概的月份還是記著的。懷了我,已經是第五個了,父母有點孤注一擲的決心,終于在一個嚴寒的冬日早晨我掙扎著落在土炕上時,媽睜開疲憊的眼睛望向奶奶,大概是奶奶陰沉憂郁的臉色讓媽覺出了不祥,媽忍著疼痛膽怯地問奶奶的第一句話竟是“又是個女的?”見奶奶不言語,媽近于絕望的縮在被子里號啕大哭!據說,末了,媽不但拒絕給我喂奶,甚至不愿意為我蓋上被子!媽不想要我。趁爹被生產隊派出去搞副業不在家的日子,媽和奶奶商量要把我送人了。   終于,為我找好了人家,男的是鄉里的赤腳醫生,三十多歲了,老婆不能生養,聽說媽有想往外送娃的念頭,就拉了老婆急急趕到我家。聽大姐說,到了我家,赤腳醫生仔細看了我,他妻子抱了我歡喜得不得了。可媽終究沒敢自己做主,也或許,終究是舍不得,只說是再等等,等爹回來了再定奪。醫生夫婦萬分留戀的放下我走了。   幾天后,聽說搞副業的隊伍要回來了,醫生夫婦一大早就進了我家,直等到中午,爹回來了。聽聞他們的意圖,爹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不,我養下的娃,既便將來拉討乞棍我也要把她養大!你們回吧!”爹是硬漢子,脾氣大,奶奶和媽不敢再言語,從此,一心將我養大。我的生日卻沒人留意記著。后來終于生了弟弟,媽多年夙愿實現,弟弟的生日自然是牢牢記住的。那時候,我家進門的屋里并排擺放著兩個朱紅色的大木柜,落地式的,正面描畫著牡丹和鳳凰的圖案,柜角是鏤空雕花的樣式,花花綠綠煞是好看。那是當時我家最值錢的家具。據說媽怕忘了弟弟的生日,還特意讓大姐掀開柜蓋拿鉛筆在柜蓋里側將這個日子重重描寫在上面。記是記著了,也依然從沒正式給弟弟過過生日。   上小學時,大家對生日的概念都似乎比較淡薄,最多有同學炫耀說因為過生日吃了一個煮雞蛋。聽他說的那一刻,也只是專注于那顆煮雞蛋,至于吃煮雞蛋的原因,幾乎就沒怎么在意了。三年級時,我從村小轉到縣城最好的小學里讀書,入學第一天,一位清瘦的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女老師邊問我姓名邊填報名冊,當問到出生日期時,我竟茫茫然起來,囁嚅著不知所云,導致那個后來是我班主任的女老師一度懷疑起我的智商來。回家詢問媽,她當然也說不出來!翻箱倒柜找出綠皮的戶口本,從此牢牢記住了出生日期那欄里的內容。   偶然一次媽和旁人閑聊中,我又悲哀的知道這個日子是不對的。那是夏日的正午,媽和村里的女人們在巷道里乘涼,我和伙伴們在邊上玩耍。聽得有位嬸嬸說道“你家小虹到底是剛生下那會子受制了,你看,比我家麗麗大一歲呢,還沒麗麗長得高。”“你胡說呢!兩個娃娃明明是同歲!”媽回到。“嬸子你記錯了,小虹確實整比麗麗大一歲。”說話的是那位本家嫂嫂,麗麗的母親,先前和媽說話的是麗麗的奶奶。接著,象是要勾起媽記憶似的,嫂嫂就說起了自己結婚媽挺著大肚子幫忙的往事,笑談間,媽證實我的確大麗麗一歲。既然這是事實,那么,戶口本上我出生的年份肯定是不對的了,按嫂嫂的說法,麗麗是1976年年頭生的,那么我也應該是75年年初所生而不是74年年底。   漸漸長大,周圍時不時有同學嚷嚷著要過生日了,隔天便拿了禮物來班里炫耀。或是一把包錫紙的糖果,或是一個精致的小玩偶,亦或是一件新衣服……眼饞之余,開始對生日有了渴望和幻想。一個連確切的生日都無人知曉的女孩,幻想終究只能是幻想。好在后來換戶口本的時候,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的出生年份算是糾正了,但這么一改,我幾乎又比實際年齡小了近一歲!罷了,認了吧!誰讓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女娃呢?“沒把你送人就不錯了,毛病還怪多!”后來,為了生日與媽不依不饒時,姐姐這么調侃我。隨即,差點被送人甚至凍死餓死的出生經歷便時不時被大家當做笑料拿出來逗我尋開心。那時候最怕被人揭短,自己是個多余人的事實曾經讓我萬分難過,心底里極度的自卑,表現出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蠻橫乖張,象只刺猾,永遠張著滿身尖銳的利刺對著別人,誰也別想傷害到我!曾經一度甚至非常怨恨媽,骨子里對她充滿了鄙夷和仇視。卻因爹那句阻攔的話,從小便仰望著崇拜著他。   上學時,我卻是家里成績最好的娃。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媽笑吟吟只顧忙著做菜炒肉。爹感嘆著對媽說:“沒想到,臨了生了這么個沒人稀罕的丫頭還出息了!如若當初送了人,這陣子不定多后悔呢!”媽只是望著我笑,眼睛里盡是寵溺。那一刻,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幸福,也突然就原諒了媽,原諒了從沒有人準確記得我的生日。記不記得又有什么要緊?我不是一樣健康長大了么?回首往昔,這成長的路上,不是一樣有父母的陪伴,一樣享受著親情的溫暖么?夠了,這足夠了!   從此,再沒有為生日是哪天糾結過,更沒覺得委屈遺憾。感恩父母將我帶到這美麗的世界,感恩他們給我健康的體魄和豐盈的心靈。有生的日子,都是我最快樂美好的時光。       作者簡介:郜小虹一個鐘愛文字的教師,業余喜歡涂鴉。現供職于寧夏平羅四中。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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